時光檸檬樹

昨天無意間在電視上看到了不久前蘇慧倫的新專輯音樂會，在毛毛細雨中舉行，天公不作美並沒有澆熄熱情粉絲的心，他們在台下一字排開，穿著套頭雨衣，在風雨中不退縮，揮動卡牌與布條，用行動全心全力支持心目中的偶像。

久違的她依舊美麗，在紛飛細雨中更顯纖瘦單薄。她忘情演唱著過去與現在的自己。到了音樂會尾聲，看到一票支持她的歌迷始終對她不離不棄，感動在心底，在唱最後一曲《找到幸福那年》時終於忍不住哽咽得唱不下去，淚灑舞台。

想想我買的第一張專輯就是蘇慧倫的《傻瓜》，那時買的還是卡帶，我還記得小小的歌簿被硬折成兩半，與卡帶一起塞進塑膠殼套裡。當時小六的我想來也沒有對音樂有特別的賞析能力，就只是純粹的喜歡那樣的唱腔，或是喜歡那樣的曲調，那樣的旋律，如今已無法回想起當時迷上她的確切原因。

快十年了，當我再次聽到慧倫（請允許我這樣稱呼她）唱起膾炙人口的首首歌曲，如《被動》、《檸檬樹》，這些音符都像小石子般掉入我的記憶明鏡裡，激起陣陣漣漪。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心覺得很舒暢，情不自禁地會想要跟著哼唱起來，好像在炫耀自己曾經與這些歌曲邂逅，而如今只是老友重聚罷了！

當年坐在收音機前聽著《傻瓜》的我根本不可能想像得到多年後我重聽這些歌曲時的心境，更加不可能體會。這些累積起來的感受，是以時間作原料，用歷練的大火慢熬烹煮出來的。每一首歌在我體內產生的共鳴早已今時不同往日，舞動的旋律就像磁鐵一樣吸出我內在那些被歲月悄悄埋藏的各種不同的感受，而在吸出的過程，也牽絲出我曾經的心靈感懷，讓它們重見天日。

曾經的檸檬樹，如今在我眼中也許失去了青澀的滋味，嘗起來卻添加了一份當年不曾品味過的酸溜溜的甘飴。不知再過一個十年歲月又會在我身上產生怎樣的化學變化，讓我看到怎樣的檸檬樹，嚐到怎樣的另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