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


常常在你面前打呵欠,你總會斜睨著眼說,這是第五次了,然後抱怨肯定是因為跟你一起太沉悶,我才會三不五時地張嘴閉眼;身體是最誠實不會撒謊的,你認為我睏倦的意識完全具體地顯現出來了。

當下我總會揮著手要你別多心,我一點也不累,真的只是習慣性的打呵欠而已,話音剛落卻立刻再度張大嘴瞇起眼打了個呵欠,眼角還淌出淚水。

你一臉狐疑。

後來上網查詢了一下,發現「打呵欠」是腦缺氧的表現,透過打呵欠的動作可以增加身體血液中氧氣的含量,排出更多二氧化碳,而且打呵欠的過程中,全身肌肉和神經會得到放鬆,因此能讓身理和心理達到更好的休息作用。

除了缺乏睡眠和胃痛來襲時特別容易呵欠連連外,我發現,在你身邊我總是特別專注,專注於眼前的一切,大至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致,小至牙縫裡是否塞有菜渣,以至於用腦過度,才會造成輕度腦缺氧,進而呵欠不斷。

回過頭來我又仔細思量,也或許是在每一次的交談中,我說話的力度比平常更亢奮,聲調更高昂,語氣更澎湃,動作手勢更誇張,才會消耗掉更多的氧氣。

而在每一次的靜默中,我仍然沒有停下來,繼續在腦海裡思忖接下來的開場白,或是回味上一段對話的精彩,然後邊用眼睛耳朵鼻子肌膚去記錄周遭當下的細致變化,忙不迭地用舌尖去品嚐空氣中飄散的酸甜,才會讓腦袋喘不過氣來。

盡管我表面上看來一派輕鬆。

於是乎,我呵欠一個接一個,只是為了補充被你佔用掉的腦容量,好讓我能夠繼續全神貫注地觀察聆聽和詢問,關於我最在乎的那個那個。

但我想,解釋了這麼多,你應該會認為我在瞎掰,仍舊會確信我其實就是累了倦了睏了乏了。

我看似羸弱的缺氧現象,可能還需要你大度量的體諒。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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