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情人


飛逝的歲月如聽慣了的音樂,一個不留神就會忽悠忘了它們的存在,唯有等到停下腳步或是停下音樂的瞬間,才驚詫於它們的必然存在與自己的偶然覺察之間的對立。

心急如焚地想要快速抵達邊境,那樣的心情如實反映在歸心似箭的遊人身上;

同樣急躁不安地惶恐於歸期的逼近,而暗自祈禱晝夜得以緩慢下來,因而對眼前的美味美景食之無味視若無睹。

前者試圖拉拔時間軸,縮短看似冗長的過程,後者企圖拖曳時間軸,延宕看似轉瞬的過程。

但兩者在本質上其實相同,都掙扎於光陰之於心境的作用力。



古老的大鐘樓敲響史詩般洪亮的鐘聲,似在呼喚底下眾生別忘了仰首敬畏歷史的光輝;

夜光型電子鐘不間斷響起刺耳的嗶嗶聲,像在鞭策蝸居人種迅速跟上未來的光燦。

時間也可以只是靜謐無聲地繼續存在,只在你的眼角和鬢角留下它造訪過的證據。

胸腔左邊的撲通撲通,和時間滴答滴答跳著優雅的雙人舞,直到稱為「永恆」的情人前來叩門。


追伸:此篇寫於飛奔的交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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