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

夜半驚醒,刷的睜開眼瞼,瞪著漆黑的睡房天花板,一瞬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那是一場多麼真實的夢境,真實得彷彿延伸到了夢外,到我躺在安穩的床上也仍被夢中追趕而至的魔魘吞噬。

因為再一次,我做了一個關於你離逝的夢。 


你用你慣有的漫不經心的語調,告訴我們:「差不多了,我要上路了。」我不明就裡,但眼看你即將遠去消失,我才驚詫你真的要離開了。

然後我無法接受你即將離去的事實,卻又不敢在你面前流露一絲恐慌,想起你最愛品嚐美食,於是沒來由地說要到外面去買東西給你吃,匆匆趕出去。

獨自前往的途中,我終於忍不住悲慟,突然才意識到時間過得好快好快,也好殘忍,你的人生還有好多沒經歷沒體驗,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還有好多願望沒實現(誰的願望實現得完啊?!)。此刻「遺憾」捲縮在我的味蕾上,我嚐到了濃濃的苦澀,和不甘。

我也十分自私地害怕你的離去會連帶扯掉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想去面對那個窟窿,更不想費力去填補,因為我知道那是怎麼填怎麼補都不會滿的。

你竟然真的就要走了,怎麼辦? !
 



就是懷抱著這樣的情緒醒轉過來的,而且是那種立即清醒睡意全消的醒轉。我輕輕地呼出一口好長的氣,心裡嘀咕沒事怎麼又發這種夢,看看時鐘顯示清晨5點,轉個身準備繼續最後2個小時的睡眠,才發現自己的臉頰爬滿了淚水。

然後,就像是再也無法抑制的洪水,我重新體驗到了從夢裡延續出來的恐懼,那常年來偷偷蟄伏在我體內的魔魘,用它那濕滑的分叉舌頭舔舐著我。我任這混雜著害怕和悲傷的洪水將我滅頂,扭曲著臉,感受滾燙的溫度輕拂面龐。

我不知道那樣的黑暗事實上一直都在我心中沒有破散,我一度以為,光明正面地面對人生,那些淤血的舊患就會被燦亮的光芒照亮。

就算會被認為自私,我也仍然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們身畔,就如我們永遠都會在你身畔一樣。



追伸:很「邪門」的,一年前的這一天,我也做了類似的夢,寫下了類似的文字(請參考下面的「歷史上的今天」)。

Comments

  1. 說出來的夢就不會實現了:)

    ReplyDelete
  2. 相信你看了新聞吧..

    日本發生了大地震+海嘯..

    超級恐怖的..

    很多人都跟你一樣睡不好的說..

    ReplyDelete
  3. 摸摸頭...微笑擁抱一下:)

    ReplyDelete
  4. 流着眼泪从梦中惊醒啊...

    那是很真实的痛苦呢。

    加油加油。

    ReplyDelete
  5. 你很忙壓..

    有沒有好好休息壓..

    可別像我一樣..

    把自己弄到身體不適唷..

    我是住家裡還好..

    有家人會幫忙注意..

    但是你是住在外面..

    一切要注意..



    你要將錢夾在卡片內給我呀..

    可以呀..

    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是錢..

    ReplyDelete
  6. 好呀..

    你可以將$連同卡片一起寄給我..

    我OK的啦..

    只要收好..

    誰知道那是錢呀..

    不過寄出後可以麻煩你通知我一聲嘛..

    我好注意我家的信箱..

    謝謝你呀.. ^^

    ReplyDelete

Post a Comment

Bold & Delici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