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用多少個十年
才能將當年的無畏

淬煉成眼前的洗練
習以為常的淚水
並非只為初戀墜跌
當我們回訪出發的那一天
翻開壓在寫真裡的那雙眼
被青春餘下的癡昧
都成了固執的菸灰
歲月用孩子氣的聲線
嘲諷你揮之不去的狼狽
你只能雙手一撇
承認它說的其實都對

可那些如約而至的紅葉
和意志堅定的冬雪
終於都把十面埋伏的流言
鋪墊成陳年舊月
讓從今而後踩踏的落葉
都有鏗鏘的記憶點
並且被慎重地折疊
將早已神遊他方太久的思念
熨貼在手套裡面

還請你牢牢記住這一點
旦夕無常與未來的明天
皆躲在日子的下一頁
若不能相偕共枕對愁眠
也總得有老練的嘴臉
把說不準的謊言
裁成一張篤實的相片
再鎖進穩定的關係之間

耐心等待東邊日出升起前
何妨卸下京劇的白面
在素顏上拓印一句諾言
作為我回答十年前
向你拋出疑問時的邀約：
準備好了嗎？

追伸：藏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