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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裡總有那麼幾次，會忍不住感歎時光飛逝，像是輸入遊戲NPC角色的罐頭對白，遇上誰搭話不知說什麼好時就會隨機彈出一句，和問候天氣一樣百搭。

等到我們仔細忖度時間加諸在我們身上的痕跡，我們或許才會認真驚詫歲月確實如梭，一年晃過一年的畫面如電影蒙太奇，加上社交媒體頻頻提醒我們的去年今日、年度整理，不用等到退休晚年就可以老靈魂地喟歎起來。

時間彷彿經過壓縮，往往我們要刻意去解壓才能發現折疊在其中的枝微末節。像我到了這個階段，好幾次在填寫表格上的年齡欄時，總要想個兩三秒——或許潛意識裡壓根不想記得太清楚。

上個月才剛追完的日劇《重啟人生》（ブラッシュアップライフ），以不算新鮮的概念傳達「生命沒有Take 2」的人生古老訓示，其中有一幕當麻美和她的死黨們聊到關於時間越走越快的話題時，她是這麼解釋的：

對於四歲的孩子而言，一年等於他們一生的四分之一，但是對於四十歲的成年人來說，一年就只是他們人生的四十分之一。相對而言，時間感被稀釋了。

這個相對論我倒是第一次聽過，算有意思，好像也說得通時間與意識的關係。

我的人生現正步入三十九分之一年，在我的個人財產當中（除了繼承自家族的物件），可以用這麼久的東西，目前除了我自己的身體，好像沒有其他。

電腦手機用不上五六年就得換新，衣服鞋子倒是可以久穿，卻因為流行和喜新厭舊輕易遭到淘汰。兒時收藏的樂高玩具堅固耐玩，不過早已離遠了成年的我們，變成積塵的回憶。

這麼一想，使用量和使用頻率最多、日日耗損且常常不珍惜揮霍的，就是我們自己。過去積累的經驗值給這副驅殼提升了打怪等級，與此同時卻也磨損了邊邊角角，甚至擦撞出裂痕。

用了這麼多年，應該也摸清了產品的一些特定習性吧，比如家裡的洗衣機因為電板有些秀逗，需要先按乾洗再按注水才能正常操作；我的身體目前也有這邊那邊需要遷就，心智方面則有更多難以言說的癖性，不過只要稍微熟悉了也能用得很順手就是。

但如果還想繼續用下去，繼續用上三五十載，我勢必得認真研讀保養手段，不僅修身還要養性，讓逐年投注的時間成本有所回酬。而生命的紅利我想就是健康，沒有其他。

不求年年精彩，但願細水長流。

（免責聲明：本商品經過歲月洗禮，並非全新，若發現瑕疵，還請各位使用時稍加體諒。在此感謝各位的愛用。）

~兩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