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片段之感CXXIV
(一)忘掉一個人
妄想用一趟遠行來徹底忘掉一個人,不止是高估了旅行的能耐,也低估了自己的記憶能力。
妄想用一趟遠行來徹底忘掉一個人,不止是高估了旅行的能耐,也低估了自己的記憶能力。
(二)不在場證明
當你察覺你的呢喃只能屬於你自己,無法傳遞給對方,甚至任何其他人,你就也不該奢望從他者身上汲取關於你的反饋。就像私密的夢囈,除了枕頭和隔壁剛好就位的對象,它們不該屬於一首矯情的歌詞、一段剽竊的錄音或是一個冰冷陰濕的雨夜。
當你察覺你的呢喃只能屬於你自己,無法傳遞給對方,甚至任何其他人,你就也不該奢望從他者身上汲取關於你的反饋。就像私密的夢囈,除了枕頭和隔壁剛好就位的對象,它們不該屬於一首矯情的歌詞、一段剽竊的錄音或是一個冰冷陰濕的雨夜。
而當你終於學會把自己收納妥貼,穩穩的如一疊敦厚整齊的棉被,即使枕畔那個誰突然伸手扯散了你窩藏好的秘密,你也始終無懼,因為將你攤開以後,他們會發現你為了此時此刻,早已預留好一個位子給自己,當世界崩壞,你可以躲進去,擁有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對方的死活再也不干你的事。
(三)世界的盡頭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什麼,不止一次,同讀兩本新買的書時,總能在兩者之間看到交集的光點,或是題旨,或是一個共享的關鍵詞,把兩部來自不同世代不同背景甚至不同體裁的書籍聯結上,在我面前。
讀李桐豪的《不在場證明》,看他寫周遊各國的紀行散文,借喻推理小說殺人現場埋伏了英國和美國多城,用李安電影《少年Pi的奇幻之旅》探索斯里蘭卡、毛里求斯、印尼龍目島等萬象風貌,他寫阿根廷,必須提及王家衛的《春光乍洩》,世界的盡頭有烏斯懷亞坐鎮,才有何寶榮與黎耀輝的故事。
讀台灣詞人黃婷的《一直走就不怕孤獨了》,看她上山下水南征北討,從尼泊爾加德滿都攀登聖母峰基地營(EBC),漂流阿拉斯加育空河,在阿根廷烏斯懷亞搭上破冰船前往南極大陸,最後乘坐一趟俄羅斯東部海參崴出發的西伯利亞鐵路之旅,藉由文字之眼我彷彿也跟著身歷了這些極地旅行。
兩書共同提及的烏斯懷亞本不在我的人生視野範疇,點開谷歌地圖,發現這座城市確實坐落在南美洲最南端的火地島省,距離南極半島僅800公里。如果說無國籍的南極大陸不算是人類文明生根的版圖,那麼狹長的阿根廷最南角的這座海港城市不是世界盡頭的話,哪裡還是?
我沒有遠征南極的夢,或許也沒有值得放逐世界盡頭的悲傷,但如果可以和你一起抬頭仰望一座本不會浮現在我們想像疆土裡的燈塔,壓在我們靈魂之上的重量是否會稍微減輕一些?
(四)浪漫已死
有了手機地圖和無所不在的網路訊號後,連迷路的浪漫也變成一種奢求。
同理,有了視訊鏡頭和已讀不回的威嚇後,所有遠距離的煎熬都淪為一種無病呻吟。
佔盡現代便利的便宜後,我們才來虛偽地喟歎:浪漫已死。
你可以來砂拉越,走走我們的內陸地區,或者未開發過的原始森林,你還是一樣可以體驗到迷路的樂趣,但就不懂是否可以走出去嗎?
ReplyDelete那會是迷路的驚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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