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morphosis Diary III

10月19日 星期三

今天可說是聖路德醫院有史以來的災難日。珍妮死了。

一大早我到醫院時，就發現門口怎麼停有兩輛警車。到了櫃檯值班，就聽瑪德琳說起前一晚發生的事：半夜三點，加護病房六號的珍妮突然暴走，襲擊專值看護她的一位老護士。老護士先被珍妮推倒，再被她用點滴架捅入臉部，活生生被插死。

後來珍妮整個癲狂到了極點，也不顧身上插著的針針管管，就這樣奪門而出，跑到走廊上來，而可憐的辛漢頓醫生趕來時，正巧碰上完全失去人性的珍妮，他還來不及作出甚麼反應，就被珍妮迅速地撲上前去，一口咬斷他的頸大動脈，當場喪命。

最後珍妮終於被趕到現場的警察開鎗射殺，倒斃八樓的走廊上。

其實，這只是事故的最基本版本，後來我在洗手間遇到了同樣也在加護病房值班的文妲，才從她那裡知道了另一個版本。

文妲的臉色十分蒼白，在我看來，有一種瀕臨崩潰的邊緣。我上前禮貌性地想和她打個招呼，沒想到她就這樣突然失聲痛哭、掩面啜泣起來，嚇得我頓時不知所措。

稍微安撫了她一會兒，文妲冷靜下來以後，便開始詳細告訴我昨晚發生的事的另一個版本。我越聽越覺得這一切簡直不可思議！

據文妲形容，昨晚三點，當警方終於趕抵八樓走廊時，第一眼看到的場景，便是珍妮正趴在一灘血肉模糊的肉團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著。警察喊她時，她才緩緩抬起頭來，整張臉都是血淋淋的，嘴角還掛有一條腸子；而這團血肉不是別人，正是辛漢頓醫生，不，應該說是辛漢頓醫生的殘肢！因為珍妮竟然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將他的內臟都吃進肚子裡了，現場其實只剩下了醫生的頭顱和四肢。

我的天啊，珍妮竟然瘋狂到去吃人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看到文妲全身顫抖的樣子，我真不知該說些甚麼安慰的話。

後來下午，瑪麗醫生召集了所有的護士，要我們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不准對外界的媒體作任何表態。院方希望這件事不要驚動社會大眾，他們會想盡辦法壓下這幾宗命案。

我想，紙是包不住火的，外界遲早都會發現事有蹊蹺。到時候，真不知我們又會有怎樣的下場。

一個晚上，聖路德醫院就死了三個人，我想還真是比佛利破天荒頭一遭。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