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ąg dalszy nastąpi...
午後雷陣雨突襲,住家網絡斷訊,待辦事務霎時被迫停擺,乾脆暫緩手中雜辦,操起案邊的舒國治散文集,傍著窗外嘩啦啦雨聲讀它幾篇。
用「奇妙」統括非常、破格而難測的人事或帶有僅餘的最後一絲柔情;用「奇妙」匆匆抹過無奈、憂懼和迷茫更是一種對自己和世界的慈悲。也許不願把已然鋒銳的事實說得太尖利,露骨只會更傷元氣,所以何不且用奇妙一筆勾銷?因為時勢展演至今確實奇乎妙哉至一言難盡。
遠方的未有議論的能耐,那就泛談幾句近在眼前的自身事吧。
欣慰的是,年初為自己訂立的其中一個所謂「新年願景」是多讀書,稍微數算一下,今年的閱讀量算是較往年進步了不少,嘗試接觸了熟悉書種以外的類別,也認識了一些一讀便非常喜愛的作家,有種相見恨晚之感。
尋常寫字除了作為文筆修煉,我也常看成是對生活態度的修行,不過寫得多了便雜了泛了,有時會像個喜好話當年的長者一般喋喋不休,不知所云,因此需要學會靜下來聆聽。捧讀這些書作,傾聽作者娓娓道來一則名人軼事,或是一段遠方佳傳,按捺浮躁的心思,從對方或是對境觀照自己,有時才會發現長久盲目的匱乏。我想這是身處影視繚亂時代的自己必須修習的功課。
就像某天我在書中讀到「博觀約取,厚積薄發」,短短八個字,宛如一記鐘錘敲在我腦門,我想了一個下午,後來把這句諺語寫在了筆記本上,記掛在心底。
腳步窒礙的這一年,哪兒也去不了,哪兒也去成了。縱觀書上屏幕上甚至舌蕾上,文字裡影像中皆拜會了山高水長的他疆國度,一翻頁是一次翻越,一轉頻是一瞬轉眼,只要心境調度適恰,京都美國中西部波羅的海德黑蘭都尋訪了一回,再藉網絡無遠弗屆的力量,想吃到念茲在茲的北海道白色戀人巧克力都不成問題。
想念出走這句話已成了陳腔濫調,只是當我習於蝸居的眼界後,亦多了挨近身畔人的親暱時光,多了被煩擾叨絮的日常,多了彼此停佇下來慢慢磨一個午後的閒暇。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報章上看到喜歡的作家范俊奇面對「人生缺了什麼最遺憾」時的回答:
「一個可以在醫生面前如數家珍,滔滔不絕搶在你前頭告訴醫生你身體有過什麼毛病、服著什麼藥、對什麼藥物敏感、上一次喉嚨發炎是什麼時候;並且回到家裡按時逼你吃藥的人。」
書寫至此,窗外的陣雨稍歇,天空突然靜謐,遠方傳來黃鶯鳴囀和宣禮塔的誦唱。前景蒼茫或開朗未能一念瞭然,在風雨飄搖的時刻,唯有時時提醒自己且行且珍惜,在下一回蕩氣迴腸之前,先細細品味每一枚最瑣碎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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